万字长文:潘光旦、费孝通的如烟往事,藏着读懂当今文人乱象的密码
炁子受读者追读的原创文章《毒教材问题历史溯源之:民国大师如云,为什么造不了汽车拖拉机?》(点击标题可查看),解析了在民国时期,容易出文史哲“大师”的情况。时至今日,文史哲依然是滋生假“大师”的土壤,比如炁子原创文章《“大师”陈春花,学历造假、蹭“华为”热度,不是错》(点击标题可查看)里讲的陈春花。
自古以来,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因为文人可以口吐莲花,恣意编造,悬空胡喷,不受数据事实逻辑的约束。而理工得老老实实地受约束,武人得老老实实地拼杀。
都是悬空胡喷,所以文人之间可以彼此不服、谁都不服。想当年,曾经轰轰烈烈的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,也没改掉文人骨子里的牛劲儿。
本文就来看两个历史上著名文人的往事。
墨国哲学家威廉•詹姆斯(William James,1842-1910),代表作是《实用主义》。他在这本书里,讲了这样一个小故事。
有一天,詹姆斯和一群人去远足。走进一个林子,前面一些人走到一棵树底下,看见树上有一只松鼠。这个松鼠看见人就躲开。人在树这边,松鼠就跑到树干的那一边;人跑到那边,松鼠就转到这边。
大家就争论起来:我们是不是在围着松鼠转?
有人说我们当然是一直围着松鼠转,也有人说我们其实一直跟它面对面的,没有围着它转。
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,詹姆斯说:好,我们先得说清什么叫“围着转”。
如果“围着转”是指从它的东面走到南面走到西面走到北边,诸位,刚才我们就围着它转。如果是指从它的左边走到后边、右边、前面,那我们刚才没有围着它转。
1
炁子原创文章《国内文史哲领域是公知的重灾区?文科猛怼理工科“数据迷信”》(点击标题可查看),随机抓了个案例,讲了一位自称文科硕士背景的自媒体作者。说明一下,那位的自称不一定真,就算是文科背景,也不能代表所有文科君。不过,就理工背景人士的一般认知,这位的观点,的确有相当的代表性。
詹姆斯故事里的众人,连怎么叫“围着松鼠转”都没先界定,就互喷了半天,哪里能有个什么结果?那位文科硕士的思维,和这一样。
平素你如果遇到不讲事实数据、不讲逻辑的,打听一下,对方背景多半是文史哲、社科的。同这样的君子对谈,很难谈下去。为什么呢?
因为对方滥情,谈的是自己的感觉,张嘴就喷,而且天马行空,不讲逻辑,一句话能蹦出多个不相干的论点。他们没有经历过多少采集数据、公式推导、逻辑推演的训练,没有“讲事实、摆道理”的思维习惯,没有论据、论证意识,只凭脑洞、想像和别人的思想,来出自己的论点。
当然,理工科出身的,开口不理性、无逻辑的人,也不少。不过,如果只讲一般的感性认识,似乎文史哲、社科出身的知识分子,更有意念狂飙的倾向。这个判断,尚没有翔实的数据支持,仅为个人感受,您也可能有完全相反的感受。
下文为了行文方便,把所有非理工类出身的知识分子,不管是文史哲还是社会科学,统统都简称为“文人”吧。否则,一次次冒出来一大串相同的名称,您看着累。
炁子前不久发过一篇原创文章《毒教材问题历史溯源之:民国大师如云,为什么造不了汽车拖拉机?》(点击标题可查看),展现了民国时期文人的情况,这篇文章为啥要继续讲文人呢?
有两个机缘。
第一个,您看近期犯众怒的知识分子,基本上都是文人。
上海一职业学院的宋姓女讲师,新闻专业出身,是武汉作家方不圆的师妹。她在课堂之上,根据“我的大学老师说”,质疑南京大屠杀的受害者人数。(另见炁子原创文章《大学讲堂上,新闻学讲师质疑“南京大屠杀”遇害人数,岂只师德的事》)(点击标题可查看)
上海另一家全国顶级大学,以人文社科享有盛誉的,有一位冯姓教授,历史专业出身,称南京大屠杀是误杀,不能怪倭人。
在发生烧烤店黑暴案的唐山,有一位师范学院的教授,中文专业出身,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“关于安倍先生遇刺,我很庆幸,在我的微信朋友圈没有看到欢呼雀跃的支那劣根奴。”
人在墨国的一位知名娱乐明星,戏剧表演专业出身,倭国安倍晋三遇刺身亡后,在社交媒体上缅怀安倍,用了九个哭泣的表情。
不用举更多的例子了吧?您可以脑补更多的类似文人。
想起一句古话:“百无一用是书生,仗义每多屠狗辈。”说的是,劳动人民多血性、多仗义,文人多叽歪、多废柴。
请看上列文人的专业出身:新闻、历史、中文、戏剧表演……
也可能是巧合。理工科知识分子也一定有类似的情况。
第二个机缘,是最近网上推送的信息里,好几次看到北大社会学系周飞舟教授在该系2022年毕业典礼上的发言,主题为《身陷意见泛滥年代,如何成为屹立不倒的中流砥柱?》
周教授的发言稿提到,今年是北京大学社会学系重建40周年及燕京大学社会学系建系100周年。在炁子看来,他的发言要点是,在这个意见泛滥年代,先要认清说话的人,为此需要向人学习做人,向榜样学习做人。榜样首先是身边的人,包括发言提到的北大社会学系先辈潘光旦、费孝通。
恰好炁子前不久写过建国初期的高校院系调整(另见炁子原创文章《毒教材问题历史溯源之:1952,为什么满载课桌的列车在全国奔跑?》(点击标题可查看))。在那次雷厉风行的高教格局改造里,北大的社会学系作为典型的文史哲学科,而且完全从墨西方传入的学科,在急需集中力量实现工业化、去西方精神殖民的时空下,被完全取缔。潘光旦、费孝通两位教授,被安排转向民族问题研究。在全国20多所高校里,社会学科也全部被砍。
有这两个机缘,这篇就专门讲知识分子、特别是文人思想改造的问题。
而且,潘光旦、费孝通两位教授,是文人中的异数。
怎么讲?
文人惯于闭门造车,远离人民、远离火热的现实生活,而搞理工,必须在田间、车间、实验室,必须把“论文写在大地上”,必须接地气。而潘、费两位,恰好是文人中最接近理工气质的,少悬空胡喷,所以,看他们的思想改造情况,更能说明问题。
2
1922年,梁启超对他一位清华学生交的读书报告,在批语中赞道,“以吾弟头脑之莹澈,可以为科学家。以吾弟情绪之深刻,可以为文学家。”
从这段评语可以看出,在梁启超的思想里,理工人是“头脑莹澈”的,就是理性客观,而文人则是“情绪之深刻”的,就是情绪化,恣意汪洋。梁启超喜欢这个学生,喜欢他二者兼具。
被梁启超点赞的学生,是22岁的潘光旦。
也是在那一年,潘光旦赴墨留学。先在达特茅斯学院学习生物学,取得学士学位。后在哥伦比亚大学学习动物学、古生物学和遗传学,获得硕士学位。
1926年回国后,潘光旦转到优生学、社会学领域,但不离其生物学和遗传学的理工思维,主张“以生物为体,以社会为用,采遗传选择之手段,以达人文进步之目的”。
1944年7月7日,芦沟桥战火整整七年,被侵略炮火赶到昆明的四所大学,师生举办了一个时事座谈会。数学专业出身、时任云南大学校长的熊庆来发言,称中国的积弱是因为学术的不昌明,要救国,学生应当守住学术的岗位,而不该驰心于学术以外的事。
意思是,学人就应该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。”
但在会上,生物学专业出身的潘光旦教授,唱了反调。他说,我们这些人都是开小差的,然而我们还不晓得害羞,只有农民与军人无可逃避。他们一个在后面生产,一个在前方抗战。而学人却以自己是学术专家的名义,逃避现实,不管国家现在走到哪一步了。学人忘记了自己首先是一个国民,应该尽一份国民的责任。
抗战胜利后,潘光旦和闻一多、费孝通等一起针砭时弊。但在1946年的7月,好友李公朴、闻一多因为大声呼吁民主,相继遭到枪杀。潘光旦与费孝通也上了黑名单。
所以,潘光旦教授虽是中国社会学科的开山鼻祖,却出身理工专业,文理思维兼备,而且,还有血性,是个汉子。
不像文史哲“大师”胡适,直接哀求常凯申“以身饲虎”,割让东北给倭国以求苟安。“胡大师”的原话是,“鄙见以为我们应该抱定‘壮士断腕’的决心,以放弃东三省为最高牺牲,求得此外的疆土的保全与行政的完整,并求得中日两国关系的彻底调整。”
新中国建国后,在院系调整时,潘教授按组织安排转向民族学研究。专业方向再一次改变,但他理工“头脑莹澈”的思维、实地调研的习惯不变。
他有腿疾,不良于行,本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书斋,搞纸上作业、玩文字游戏、悬空胡喷,但他坚持实地考察少数民族。要去的川鄂边远地区,交通极不发达,经常需要跋山涉水。潘教授不要轿子和小车,也不要别人帮忙,坚持架着双拐走。有时候走得多了,双腋经常磨破。
从事藏学研究的学者邓锐龄,曾在潘光旦晚年和他长期共事。邓先生评价潘:
“他是学行合一的一个人,他不光是说我读书,我还要使我的学问和我的一切行动,直接有益于国家、有益于民族、有益于社会的。所以他花了很多时间在这方面。不是有些学者光是只顾自己的事情,不关怀天下,也不关怀别人。”
潘光旦,文人中的一个异数。
3
费孝通,潘光旦亦师亦友的学生,也是文人中的一个异数。
1927年,费孝通17岁,本在东吴大学读医学预科,因为同情红色运动被迫北上转学,来到教会大学燕京大学。“后来我觉得人们最痛苦的不是来自身上的疾病,而是来自社会造成的贫穷,于是我改学社会学。”后来,他留学罂国,获得人类学博士学位。
1930年代,20来岁的青年知识分子费孝通,反对“为研究而研究”的学术风气:
“我们可以写出成百篇的文章讨论周朝是否有‘吃人’的风俗,但我要问,这种讨论对实际生活究竟有什么作用?……我只知道‘真正的学问’是有用的知识。学问可能是装饰品,也可能是粮食,如果让我选择的话,我宁愿选择粮食。”
青年费孝通眼中的学问,必须能够经世济民。
1938年秋,费孝通博士毕业后赶着回国。当客轮从伦敦起航时,彼岸的中国战火纷飞。费孝通来到云南时,半个中国已经沦陷。在西南大后方,潘光旦、闻一多、费孝通等人是学生拥护出来的民主教授,也因此上了蓝色特务的黑名单。后来李公朴、闻一多遇害,而费孝通家中的墙壁早被特务凿出了地道。他不得不回到罂国避难,后来再回国至清华任教。
建国初年的高校院系调整,社会学科消失。直到1979年,70岁的费孝通,在中国重建社会学科。
1982年,费孝通对老同学、罂国人类学家埃德蒙·利奇(Edmund Leach,1910-1989)说:“我是出生于二十世纪初期的中国人, 正是生逢社会剧变, 国家危急之际。……我学人类学, 简单地说, 是想学一些认识中国社会的观点和方法, 用我所得到的知识去推动中国社会的进步……”
他开始马不停蹄地踏遍中国各地调研。相较少年时的体弱多病,他变得脚力健劲,出去调查,吃得比学生都多。
三访温州、三访民权、四访贵州、五上瑶山、六访河南、七访山东、八访甘肃、二十八次回访江村……费孝通提出了“苏南模式”“温州模式”“珠江模式”“小城镇问题”等回应改革开放后中国建设的切实建议。
地方政府很喜欢费孝通的建议文章。当时有官员说:“别人给我文章,我总怕上当受骗,但费老的文章我很欢迎,他是做实地研究的。”
费教授和当年毛教员搞寻乌调查、湖南农民运动考察一样的风范,观点有理有据,“把论文写在大地”,不悬空胡喷,当然让人服气。
读过医学预科的费孝通教授,虽在文史哲领域,但做研究扎扎实实,为民为国,走基层、接地气,重在解决实际问题,不闭门造车,不哗众取宠,不悬空胡喷,是一位不像文人的文人。
而且,建国后的知识分子思想改造,费孝通教授还起了积极带头作用。
4
1948年早春,在西南联大,费孝通“经世济民”的实地研究工作做不下去,他转而和好朋友、历史学家吴晗商量,从头学历史。讨论中,他发表了《论知识阶级》。
对“知识分子”做系统思考,这是费孝通的第一次。他的看法是:
传统知识分子四体不勤、五谷不分,不懂自然知识,但却是掌握着规范知识的人。他们“独占着社会规范决定者的威权,在文字上费工夫,在艺技上求表现,但是和技术无关”,是“传统社会中经济上的既得利益的阶级,他们的兴趣不是在提高生产,而是在巩固既得的特权”。
费孝通提议,让知识分子把知识和技术“服务人民”,“使知识不成为一个社会阶级的独占品”。
1949年政权更迭之际,费孝通选择留下。他认为,在红色团队领导下的新中国,知识分子应该是“忠诚的批判者”。他对访华的一位墨国人类学家(Robert Redfield)说,希望能“为中国的工农业发展作出贡献,同时还要批评红色团队”。
没多久,费孝通作为民盟代表,被邀访问西柏坡。那是当时的红色中央所在地。
文人们在去西柏坡的黄土平原上,看到一个农民的送粮队,在黑夜里蠕动,悄无声息地赶往前线。每辆小推车上,都插着一面小小的红旗,但没有士兵看守。
这个场景,给费孝通很大冲击。
他相信,人民的力量是“依靠了这一片黄土,终于把具有飞机大炮的敌人赶走”,是“会把中国建设成为一个在现代世界中先进的国家”的力量。而反观知识分子,“大言不惭,自以为秀才闭门而知天下事了”。他看到了自己的“懦弱”。
到了西柏坡,文人们见到了毛教员。
毛教员很健谈。他描绘的新政权、他对现代化国家的构想,深深打动了费孝通。 “他讲的是好啊,中国知识分子还是他呀,他的诗、词、文章多漂亮啊。”
到访西柏坡的文人们,“当时几乎一致相信,真正能够救国救民者,固然不是国M党蒋J石,但也不是他们这些百无一用的书生。真正能够得到人民拥护,成功实现国家统一、政治清廉、经济复苏,并有希望大举加速工业化进程,使中国跻身于世界民族之林的,只有共C党。”
受到了震动的费孝通,后来主动要求改造知识分子。
有史料记载,他对改造的方式,曾挣扎良久,最后悟出:也许只有在“为人民服务”的过程中,才真的说得上改造。
“挣扎良久”“也许”,说明费孝通竭尽了全力,才摸到知识分子改造的正确方向——融入人民、为人民工作。
那位墨国的人类学家,在和费孝通告别半年后,收到他的来信。信中,那个原本信心满满做“批判者”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,“我又当了学生,在思想改造过程中接受再教育。”
潘光旦、费孝通思想改造的结果如何?
5
清华大学的知识分子思想改造,潘光旦教授是全校第一个做检讨的人,但却也是最后一个通过的人。
费孝通教授,做为心向红色的知识分子,也有政坛上的高光时刻,曾出任第七、八届全国人大副委员长,第六届政协副主席,得到红色中央的高度认可。
但即便如此,他认为自己“老来依然一书生”。
不仅如此,他还认为当年自己带头改造,是很大的错误:“我实际上是带头改造。我讲完了,大家知道应当讲些什么,成了样本。所以要问我现在的功过,这是很大的过。”
他也没想通,为什么知识分子改造会那么激烈?
“为什么这么厉害,我不敢说。像冯友兰、金岳霖等人都承认思想非变不行。而且认为是原罪论(sin),这个是历史给我们的,我们逃不出去的,非得把它承担下来。他这个是很厉害的,一下把旧的文化打下去,打得很深,我们这批人是帮凶啊,真的。在我们自己的队伍里就不行了,投降的投降去了。”
其实,从很多知识分子的遭遇看,当时的改造不仅激烈,有的甚至惨烈。包括潘、费二位,改造都给个人身体、心灵、还有家庭,造成了很大的创伤。
一方面,红色团队态度真诚地接纳了知识分子,给他们指明了改造的方向和道路。方向,就是融入人民、为了人民;道路,就是学习、实践即知行合一。另一方面,知识分子也逐渐认识到红色团队的伟大,也同样真诚地努力改造思想,但改造的过程,为什么就那么激烈甚至惨烈呢?
6
在炁子看来,问题的根源,在于知识分子需要一次凤凰涅槃:
彻底地融入人民,彻底地失去自我,再从红色大熔炉里获得新生。
就像电视剧《编辑部的故事》片尾主题曲唱的那样:
“投入地笑一次 / 忘了自己 / 投入地爱一次 / 忘了自己 / 伸出你的手别有顾虑 / 敞开你的心别再犹豫 / 投入蓝天你就是白云 / 投入白云你就是细雨 / 在共同的目光里 / 你中有我 / 我中有你”
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,需要“投入”“忘了自己”“投入蓝天你就是白云”“投入白云你就是细雨”,最后和劳动人民达到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的状态。
也像一个经典寓言讲的,河流要穿越沙漠,唯一的办法是先失去自我,再恢复自我。
而他们,尽管再真诚、再努力、再坚韧,始终无法忘掉自我、忘掉“知识分子”这个ID。
就像费孝通教授晚年的回望,自己“老来依然一书生”。
那么,为什么他们的“知识分子”ID就那么顽固呢?
在炁子看来,他们那个时空的知识分子,有来自中西双方的属性。
他们深受西方资本主义思想的毒害,个人意识和抽象的嗞油、皿煮的理念深,“社会精英”意识浓。
在中国悠久的历史里,一样有深厚的“社会精英”文化,只是名称不同。我们叫“士人”,是劳心的,天生“治人”的使命。
西方的精英观,中华的士人观,双重叠加,给他们的ID注入了强烈的“人上人”烙印。要让他们融入使镰刀、大锤的劳动人民,何其不易!
以上讲的,都是文人,包括费教授晚年提到的冯友兰、金岳霖,那都是民国鼎鼎大名的文史哲大师。那有的君子可能会想,理工科呢?理工科知识分子就不需要思想改造?
一样的。
不过,理工科知识分子,相对来说,要靠实干出成果、成果的成色容易鉴定。比如,火箭、空间站靠吹是吹不上天的。他们天然接近使镰刀、大锤的劳动人民。
尽管如此,他们同样与劳动人民有距离,同样有一个融入人民的改造过程。
钱学森教授,是众所周知的理工科知识分子。有一张1949年他户外游玩的照片,当时还生活在墨国,照片上的他年轻潇洒,胸前挂着照相机,美貌妻子相依。在那个时空下,这是典型的知识分子生活方式。
就是这样一位知识分子,后来冲破墨国的重重阻碍回国,成为了“两弹一星”元勋的代表人物,为民族复兴做出了名垂青史的贡献。
有一个短视像资料,是钱学森教授的,网上不难查到。视像里,钱教授讲述了自己一生的三次激动。
第一次激动,是他的导师冯·卡门告诉他,在学术上他已经超过了自己。当时是1955年,墨国已同意放他回国。
第二次激动,是他被批准加入中国红色团队。
第三次激动,是中组部把雷锋、焦裕禄、王进喜、史来贺和钱学森这五位,作为建国40年来在群众中享有崇高威望的红色成员的优秀代表。当时,“我简直心情激动极了”。钱教授之所以如此激动,是因为自己获得中央认可,已是劳动人民一分子,已与最先进的劳动人民连在了一起。
改革开放前的时空下,以钱学森为代表的一大批知识分子,经过不断的思想改造,最后成功地融入了劳动人民,成为劳动人民的一分子。
7
其实,改革开放前,文人也有很多成功融入者。
特别是那些经历过1940年代延安红色熔炉锻造的文人。建国前后,他们创作了大量杰出的人民立场的文艺作品。
而且,思想改造最有主动性、最彻底的知识分子,就出在文人里。
比如毛教员。就像1949年费孝通教授在西柏坡感慨的,“中国知识分子还是他呀,他的诗、词、文章多漂亮啊。”
毛教员不仅主动改造,甚至是劳动人民磅礴力量的发现者。
在红色团队早期的领导人里,文人为主。甚至可以说,没有那批成功融入劳动人民的文人,就没有中国的红色团队。
1921年7月,红色一大召开时,与会代表13人,代表全国党员58人。按学历统计:留倭18人,北大17人,其他大学8人,中学13人,共计56人。按职业统计:教师19人,学生24人,新闻工作和职员10人,产业工人4人。知识分子是早期中国红色团队的主体成分。
那个时空下的知识分子,原生家庭基本是中产阶级,主要从事教育、新闻、出版、法律以及银行、专业技术等知识服务类职业,有稳定的薪俸收入。他们说不上“日赚208万”,但衣食无忧,挂个相机、携个美眷、旅个游没问题。
他们参加红色运动,绝对不是为了“财富自由”、当“教父”、被千万粉丝追捧,相反,要冒着杀头的风险。陈独秀多次被捕入狱,李大钊、张太雷、赵世炎、邓恩铭等都惨遭杀害。
据说,托尔斯泰曾讲过,(俄)知识分子走上红色道路,要在雨水里煮三次,汗水里煮三次,血水里煮三次。其实,中国的知识分子,被“煮”的次数,是俄国的多少倍。
当年的知识分子,要选择红色道路,就意味着背叛自己的原生家庭、社会阶层,去维护劳动人民利益,去崇奉劳动人民,去讴歌劳动审美。他们要完成深刻的改造思想,他们要改造灵魂、洗心革面、自我革命,走出的是彻底融入劳动人民的人生。
这样的知识分子,这样的社会精英,这样的士人,人类历史空前。
知识分子融入劳动人民,同时相向而行的,是劳动人民提高自身素质。这样的“对流”,开创了前所未有的人类社会:
所有的文化艺术、所有的科学技术,都只为全体人民服务,都只为全体人民的生活更幸福、更优雅、更高尚。
那正是毛教员眼中的人间美景:
“喜看稻菽千重浪,遍地英雄下夕烟”,和“春风杨柳万千条,六亿神州尽舜尧”。(参见炁子原创文章《欢乐“招生减章”视像短片,藏着毛教员眼中的人间美景》(点击标题可查看))
人之初,性本善。您的内心深处,难道不共情这样的人类社会吗?
8
“与狼共舞”的改革开放,推动了我国历史上规模最大、领域最多、范围最广的留学潮,形成了深受墨西方思想影响的新生代知识分子。
炁子看到一份教育部的统计资料,表明从1978年到2013年底,我国各类出国留学人员总数达305.86万人。
这300万人,既有吸收墨西方理工技术的,也有吸收墨西方文史哲、社会科学的,而后者,藏着满满当当的墨西方精神殖民毒素。
这些毒素,历经40年的浸淫,对中国的毒害比当年晚清、民国时期,有过之而不及。
何以见得?新生代知识分子,特别是新生代文人,大批大批地出公知、出恨国的作家、导演、画家。就像本文开头提到的,近期犯众怒的知识分子,基本上都是文人。
即使不一定留过学的文人,也像吸“二手烟”一样,多受墨西方思想的毒害。
随手举一个例子。
最近一个短视像作品《回村三天,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》,网上爆红。炁子就看到一篇喷“二舅”的自媒体文章。从字里行间,作者不讲事实不讲逻辑、光谈主观感受。
作者写到,有反驳他的留言,说“一看你就没在农村呆过,不了解穷苦人的生活。到农村待两天你就知道了,这样的人还不一抓一大把?哪有你说的那么多矫情!”
对此,作者说,“我在城市长大,是没有经历过农村的生活……把我揪到某个村庄去‘吃几天苦’,接受一下再教育……我觉得,人有不被他人改造的自由,更有不被强加了苦难还要被说成是被治愈的权利。”
显然,这么个脱离劳动人民、五谷不分的小文人,受墨西方思想的毒不轻:开口“嗞油”闭口“权利”,反感到农村“接受再教育”。
写到这里,一晃八九千字了,虚言万字吧。虽说不上呕心沥血,但一个字一个字,都是用心写的。如果您耐心读到了这里,请接受炁子的感谢。
炁子也要在结束本文的时候,向当年的时空下,像潘光旦教授、费孝通教授那样,有家国情怀、真诚努力想摆脱西方精神殖民而向人民靠拢却未尽如意,且人生因此遭受无妄磨难的知识分子,致以诚挚的敬意。
谢谢宝贵时间。关注是力量,如果愿意激励炁子持续输出,请转发、点亮“在看”、或戳下方“喜欢作者”赞赏。(完)
本文参考资料:
1.凤凰卫视:《寂寞鸿儒潘光旦 一生追求强国优种》
2.杨奎松:《忍不住的“关怀”:1949年前后的书生与政治》,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
=========== 返朴的分界线 ===========
感谢cychopat君,赞赏鼓励了炁子原创文章《“羊汤奶奶”是天使母亲,可有一种力量,在让天使变恶魔》(点击标题可查看)。
===========返朴的分界线 ===========
1.关于炁子及其自媒体矩阵
1.1 炁(音气)子文章,开卷有益。炁子志在奉献可信、有趣又有营养的原创文章,成为有缘君子的长期、优质信息源。
1.2 炁子现有自媒体矩阵,主要包括微信公众号(炁子)、知乎(炁子)、微博(炁子08)等平台。
1.3 炁子隔双日更新一篇原创文章,以红色智慧为底蕴,倡导“犀利思维,稳健人生”,即思维科学理性、人生通达圆融。纯个人创作,没有团队运营,没有吸粉营销,如果觉得炁子的文章有些价值,请把这些价值传递给更多人,揖礼致谢!(版权所有,转载请注明出处。文章配图和多媒体资料均来自网络,若有侵权请联系删除)
2.看不到、看不全炁子的原创文章,怎么办?
2.1 强烈建议关注至少三个平台的炁子账号:微信公众号(炁子)、知乎(炁子)、微博(炁子08)。因为各平台是各审各的,同一篇文章,有的放行有的不放,多个平台都关注,东方不亮西方亮,就不会漏了。
2.2 关注了微信公众号(炁子)的君子,建议“设为星标”,就不会错过发在该平台的每篇炁子原创文章。
3.交流、防失联
3.1 私信炁子
3.1.1 微信公众号(炁子)平台,请在每篇文章的最底端,戳“发消息”。3.1.2 知乎(炁子)、微博(炁子08)平台,请按页面提示操作。
3.1.3 或者直接发邮件至 qizi08爱特126.com(或qq.com)。
3.2 为防失联,欢迎识别下图二维码,加炁子微信。